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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

第77章 见证左翼作家联盟的成立

殷夫怀揣一叠传单,融入上海的街巷。远处汽笛长鸣,如一声号令,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厂门,汇成**的洪流。他们秩序井然地排成长龙,彩旗在人群中猎猎展开。

“纪念五卅惨案五周年”——标语赫然高举,迎风展开。殷夫与一群青年学生穿梭在人群中,一边散发传单,一边振臂高呼。口号如雷,人群如浪,一波接一波向前推进。

满街飞舞着雪片般的传单,甚至从高楼顶端纷纷扬扬飘落。“打倒**!打倒**的代理人!”呐喊声中,殷夫毅然跨到队伍最前方,引领呼声。众人紧随其后,声浪不绝。

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,有人低语:“巡捕来了!”殷夫镇定地喊道:“不要怕!”话音未落,一名身材高大的巡捕已猛地揪住他的衣领。

殷夫仰起脸,竟露出一抹笑意:“我是学生,你抓我毫无道理。”

巡捕瞪着他:“年纪轻轻,竟是带头的。”

殷夫以手扳开对方的手指,语气轻松:“你错了,我只是爱凑热闹。”

巡捕略略一怔:“你多大?”

“十九。”

“小孩子,”对方语气忽然软了下来,“这是玩命的事,快回家去!”

“好。”殷夫爽快答应。

巡捕松手,殷夫转身疾步穿过几条窄巷,很快又追上了**队伍。

史沫特莱乘出租车穿行于上海国际租界。至人潮汹涌处,车再无法前行。她下车步入人群。

街道已被警察与英国海军陆战队封锁,铁丝网横拦路口,**正无情地进行。一名英国武装警察与几名中国警察正持棍痛殴一名指挥**的学生,直至对方昏厥在地。街面血迹斑斑,多名学生倒在血泊中。

史沫特莱走向仍在散发传单的殷夫,展开采访:“你们上街**,是为了什么?”

“我们不愿做**的奴隶,必须唤醒人民反抗压迫。”

“可你们手无寸铁,已遭**。你真相信能达成目的吗?”

“我们相信人民。只要唤醒大众,中国必将走向独立。”

“谢谢你接受采访。”史沫特莱合上笔记本,郑重说道,“今天,我既目睹了中国的黑暗,也见证了中国学生与工人的勇气。我将呼吁国际社会支持中国的学生与工人运动。”

鲁迅坐在书房中,一手执卷,一手缓缓摇着蒲扇。蝉声如沸,从窗外梧桐树间阵阵涌来,与书页翻动的细响彼此交织。

忽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沉闷。

许广平闻声开门,只见殷夫站在门外,身上竟裹着一件厚重的棉袍,满脸是汗,气息未定地问:“大先生在家吗?”

鲁迅也从书房踱出,一见是他,嘴角浮起一丝笑意,却随即注意到他那不合时宜的穿着和淋漓的汗珠,不由得眉头轻蹙。

殷夫随他们进屋落座。鲁迅将手中的扇子递过去,殷夫接过便迫不及待地猛扇起来,一边解释:“我刚从狱中出来,衣物书籍都被没收了。这袍子还是向朋友借的。”

鲁迅目光中透着怜惜,温声道:“热天穿棉袍,看似滑稽,其实是不得已。但能出来,总是好事。”

殷夫脸上掠过一丝懊恼:“可惜的是,先生送我的那两本裴多菲的诗集,也被搜走了。”

“我倒真为那两本书可惜,”鲁迅缓缓吸了一口烟,声音低沉,“据德文译者说,即使在裴多菲的故乡匈牙利,也还没有这样完整的版本。”

殷夫愤然道:“谁想到竟落到‘三道头’手里,真是冤枉!”

许广平这时端来一杯热茶,殷夫道谢接过。她又关切地问:“还没吃午饭吧?”见他点头,便转身去厨房:“我先给你冲碗藕粉。”

鲁迅凝视着他,忽然问:“这是第几次了?”

“第三回。前两次是大哥保我出来的,可他每保一次,就要干涉我一番。所以这次我没通知他。”

“你从未提过,你大哥是谁?”

“是徐培根,在国民党总司令部做事。不过我们早已分道扬镳。”

鲁迅不再多问,取出一些钞票递过去:“既如此,我先预支你五十元稿费,去买件夹衫罢。”

殷夫接过放入袋中:“那我就先支来用了。”

这时许广平端来藕粉。殷夫捧着烫手的碗,额上又冒出大颗汗珠。鲁迅不禁失笑:“既然端来,就吃罢!无非再出一身汗。”

殷夫也笑:“无妨,有扇子呢。”便一边扇风,一边吃起来。

在通往中华艺术大学的途中,殷夫正遇见鲁迅与柔石并肩而行。柔石高度近视,步履本就不便,却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鲁迅,不断瞻前顾后,唯恐先生被车马撞到。殷夫见状,忙上前一同护卫。三人行至半路,恰遇史沫特莱从出租车中走出,她金发碧眼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。

"大先生!"史沫特莱快步上前问候,"我也是去参加左联成立大会的。"

鲁迅热情地说:"正好同行。你来为我们记录这一重要时刻,太好了!"

史沫特莱从手提包中取出相机,边走边说道:"我要将今日的盛况向世界报道。"

四人一路行至窦乐安路233号。中华艺术大学是一幢英国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,门前杨柳新绿,春意初萌。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设在底层一间教室中。教室约二十余平米,**讲台,后方黑板,台下摆了四只方凳,其后是两排长凳,算来可容二十余人。

但到会者竟有五十多人。室内坐得满当,门外也站了不少人。史沫特莱选择了一个靠墙的位置,取出笔记本和钢笔,准备记录。

会议主持人是柳峰。前面的程序走完,会议进行到下一议程,请鲁迅讲话。一直凝神倾听的鲁迅这时站起身,走到前台。史沫特莱立即举起相机,捕捉下这一历史时刻。

"有许多事,先前已有人讲得很详细,我不必再说。"他语气沉着,甚至有些冷峻,"我以为在现在,'左翼'作家是很容易变成'右翼'作家的。"

会场顿时漾起一片笑声,气氛活跃。史沫特莱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一幕,嘴角也不禁泛起笑意。

鲁迅脸上却没有笑意:"为什么?倘若不和实际的社会斗争接触,单关在玻璃窗内做文章,研究问题,那是无论怎样的激烈、怎样的'左',都是容易办到的;然而一碰到实际,便即刻要撞碎了。倘不明白革命的实际情形,也容易变成'右翼'。"

气氛渐渐凝重起来,每个人都被他的话引入深思。史沫特莱停下笔,专注地聆听着,不时若有所悟地点头。

"革命是痛苦,其中也必然混有污秽和血,决不如诗人所想象的那般有趣、那般完美;革命尤其是现实的事,需要各种卑贱的、麻烦的工作,决不如诗人所想象的那般浪漫;革命当然有破坏,然而更需要建设——破坏是痛快的,但建设却是麻烦的事。所以对于革命抱着浪漫谛克幻想的人,一和革命接近,一到革命进行,便容易失望。"

会场中响起窃窃私语:"还是老样子。""说的还是这些话。"……史沫特莱敏锐地捕捉到这些反应,在笔记本上注明:"部分年轻作家对鲁迅先生的直言似乎感到不适"。

鲁迅在讲台上踱了一步,继续道:"还有,以为诗人或文学家高于一切人,他的工作比一切工作都高贵,也是不正确的观念。"他举了海涅的旧典,又直指当下:"现在有人说,为劳动大众革命,将来革命成功,劳动阶级必从丰报酬,特别优待——请坐特等车,吃特等饭,或者劳动者捧着牛油面包来献他,说:'我们的诗人,请用吧!'这也是不正确的。实际上决不会有这种事,恐怕那时比现在还要苦……俄国革命后一二年的情形便是例子。如果不明白这情形,也容易变成'右翼'。"

掌声响了起来,热烈却并不轻松。

鲁迅依旧冷静:"今后我们急于要造出大群的新的战士,但同时,在文学战线上的人还要'韧'。"他恐怕乡音难懂,便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"韧"字。史沫特莱立即将这个汉字仔细地描摹在笔记本上。

"所谓韧,就是不要像前清做八股文的'敲门砖'似的办法。出了一二本诗集或小说集以后,便永远不见了——到哪里去了呢?是因为有了一点小名或大名,得到了教授或别的什么位置,功成名遂,不必再写诗写小说了。所以我们要在文化上有成绩,则非韧不可。"

演讲在掌声中结束。柳峰宣布:鲁迅的讲话将经本人审阅后发表;大会通过的纲领要点,将由史沫特莱女士向国外报道。最后他提议与会者在"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"宣言上签名。

鲁迅第一个起身,执笔写下"鲁迅"二字。众人随后一一署名。史沫特莱用相机记录下每个签名者的面容。

散会后,在归途的电车中,柳峰低声对柔石说:"我听到会上有人对鲁迅先生发出讥讽,说他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。这情形于团结和工作都不利。"

柔石点头称是。

柳峰道:"我们要把先生的讲话整理出来,请他过目后发表。史沫特莱女士的国外报道也很重要,可以让世界了解中国左翼文艺运动的真实情况。"

"发在哪里?"

"就发在《萌芽》月刊第1卷第4期,连同成立报道一起。"

柔石立刻说:"这一讲话的发表,必将成为指导左翼文艺运动的重要文献。而史沫特莱女士的国际报道,将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声音。"

九江路上,一家小饭馆静立于街角。厅内摆放数张八仙桌,墙上绘有漫画,立柱间张贴海报,四面青砖砌就,石库门拱立,木格子窗外透进斑驳光影。唱机如喇叭花般张开,悠悠转出一首经典老歌,声线老旧而清晰,像从时光深处浮起。

柔石主持会议,声音不高却沉静:“今天,我们主要谈谈创作。”

冯铿推推身旁的**森,低声问:“看你终日忙碌,可有时间静心写作?”

**森苦笑:“我虽深爱文学,但在这血雨腥风的年代,实际革命工作更为紧迫。文学,只能暂作副业。”

胡也频插话:“《时事新报》的编辑朱曼华与我相熟,他正要办一副刊《每周文学》,托我寻几位有渊源的朋友撰稿,要些带进步思想的文章,装点门面,壮一壮声势。”

冯铿颔首:“我明白他的用意。如今的报刊,若不登些左倾文艺,没有人看,销量自然也上不去。”

殷夫点头认同:“不少小书店和杂牌刊物,为求生存、争读者,也不得不冒些险,向左翼作者靠近,办些中间态的刊物。”

**森也报来一讯:“上海有家‘中国图书杂志公司’,托人找我商量,想由我们在他那儿出版一种刊物。不加限制,稿费从优,日后若发行好,还可出版丛书。”

胡也频欣然道:“这是我们扩展左翼阵地的机会,不可错过。”

冯铿语气热切:“我们既是左翼作家,理应多写反映社会变革的作品。”

**森神色肃然地说:“广州起义那样的大事,日本作家已写成《震撼支那三日间》,我们自己却连一篇有力报道都没有。海陆丰苏维埃的斗争,香港报纸连篇累牍,我们却只能从同志口中听说……我们对文艺,实在太不重视。”

胡也频慨叹:“用文艺如用枪,我们却如秀才持械,毫不灵便。须得既能用笔又能用枪,才配称为有共产主义理想的文武全才。否则革命胜利无从谈起,其余更是空话。”

**森接着说:“我编《中国青年》,需要各地**、工潮、农潮的纪实,或是青年、工人、农民生活的写照。诸位可多留意这类题材。”

聚会结束时,柔石最后总结:“各位所言,我都记下了。待向组织汇报后,再由组织定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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